【文霖】玩笑
愚人节快乐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贺峻霖是个撒起谎来不打草稿的惯犯机灵鬼，而刘耀文则是找个借口都要憋红了脸磕磕巴巴说不了完整一句谎的小实诚。
每次贺峻霖想着逃课出去耍，应付家长老师的理由一大堆，却总是败在一被问询就露馅的刘耀文身上。总是说着下次出去再也不带他，然而还是每次都会拽着他偷溜。
其实真逃了课也溜不出学校，不对，不是溜不出去，是嫌麻烦。
刚开始的时候总是贺峻霖装不舒服让刘耀文跟门卫求情，但是这个一撒谎就脸红的家伙哪里应付得来门卫大叔板着的脸。但是真调换过来，刘耀文连个身体不舒服的样子都装不出，也不知道他怎么能一天到晚都那么生龙活虎的。
后来也不是没试过翻墙，奈何刘耀文实在太聒噪。
“霖霖你踩我肩膀上，我扶着你。”
“霖霖，你小心一点！”
“霖霖你好了吗？”
……
想不被巡逻保安抓到都难……
但其实真出了学校也没啥好玩的，反正目的也不过是逃离那个满嘴烟土气的地中海老师。校内校外也不是很重要，于是他们逃课经常去的地方也不过是西区的小操场和南区教学楼楼顶天台。
在遇到贺峻霖以前，刘耀文的生活都规规矩矩的。虽然他不喜欢的东西也有很多，但他从不抗争。比如贺峻霖此刻正在吐槽的那位历史老师，“光明顶讲课就像读课本一样，听他讲还不如自己看书，真的是浪费时间。而且他身上烟味真的太重了，你看他那一口大黄牙，课间都能见他抽上几根烟。”
其实刘耀文也不喜欢那位老师，但真让他去数落，他也不敢。只能默默认同贺峻霖。
而在遇到贺峻霖之后，刘耀文觉得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和贺峻霖叼着根冰棍走在操场上，和贺峻霖肩并肩或头碰头躺在天台上，和贺峻霖一起的许多许多时刻。
但是，刘耀文一直有件很捉摸不透的事情。
他不知道，贺峻霖什么时候讲的是真话，什么时候讲的是假话。
比如贺峻霖有的时候说“没有”。
这个时候可能是他妈妈问他有没有心仪的女孩子。
这个时候可能是班主任问他家长有没有空来开家长会。
这个时候可能是刘耀文忍不住问他有没有想要考的学校。
比如贺峻霖有的时候说“喜欢”。
可能是在他姐姐帮他挑了件幼童系服装的时候。
可能是在刘耀文给他带了草莓味冰淇淋蛋糕的时候。
可能是在同班同学开玩笑地问他喜不喜欢刘耀文的时候。
刘耀文分不清。
就像每次贺峻霖身体不适，刘耀文总要第一个冲上前查看情况。他咬着牙不讲话是真难受；他嘴角偷偷上扬捏捏自己的手就是装出来的……
他耍了那么多次小计谋，刘耀文每次都无法一眼看出。
一次次为他提心吊胆。
其实贺峻霖也分不清。
谎话讲的多了，有的时候明明想坦诚却下意识地含糊带过。这样的次数多了自己也分不清自己什么时候说的真话，什么时候说的是假话，什么时候是自己随口一说无谓真假的玩笑话。
但是身边人也没细究，贺峻霖也就得过且过地过。
直到遇见刘耀文，遇上这个每次都要反复问上他好几遍试图看清他真实想法的人。
贺峻霖觉得对着这么傻这么单蠢的人，要多讲真话，才不用麻烦地解释。
一贯拿谎言当自我保护技能的贺峻霖才不承认这是示好呢。
然事实自在人心。
今天是愚人节，你要是跟我表白，我可以答应你哦。
打开纸条之前刘耀文还以为是贺峻霖又想着翘了哪节课。
结果……
这是个什么意思？
愚人节玩笑？还是真的？
抬头看，那个人倒是盯着黑板一副认真听讲模样，完全不顾脑子转不过弯直打结的刘耀文独自苦恼。
愚人节真是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分不清辨不明的日子。就像贺峻霖一样。
于是，不会说谎的刘耀文，也想要尝试一下。
以愚人节的名义讲些“玩笑”话。
大课间的时候，刘耀文将和一群人计划着如何整蛊老师的贺峻霖拉到楼层转角。
连人正脸都不敢瞧，遮遮捂捂支支吾吾，左手搓右手右手又搓左手，好半天也没能讲出一句话。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抬个头就看见教室门窗边一群凑热闹的人，更是蹦不出一个字。
贺峻霖直接无视身后此起彼伏起哄的声音和每个人暧昧的眼神，拉着刘耀文的手就往楼上的空教室跑。
“你想说什么，说吧。”
把人拉到目的地确保没人再打扰就松开手。
刘耀文看着那只从自己手腕离开的手，像有所指引一样寻着去牵上。真牵到了又仿佛暴露心思忙撒手，却被人及时反握。
震惊之余抬眼去看，刘耀文第一次感觉到，贺峻霖的认真，不同于平时嘻嘻哈哈“你猜”的真假掺半，而是十足十的认真。
却偏偏是在愚人节的这一天。
弄得刘耀文都不知道贺峻霖是表演得太到位了还是真的认真。
也算是长进吧，以前的刘耀文可不会怀疑这些。
再望一眼，贺峻霖还在等他开口。
像是酝酿情绪一样，许久刘耀文终于开了口。
语气倒是学得像，“我喜欢你，考虑一下呗。”
表情也算是学了个差不离，努力装作平日里贺峻霖同人讲话的吊儿郎当模样。
可声音中的颤抖还是泄露了情绪。
想要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情感却暴露得彻底。
“好。”
爽快，直接。
原先还学着贺峻霖的笑法的刘耀文瞬间恢复了一贯的呆愣表情，“？”
“我说好。”贺峻霖看他这样子，捏了捏还握在手中的他的手。
“你不怕今天愚人节？”刘耀文看了看自己被牵住的手。
“你以为我是你，真话假话都听不出。”贺峻霖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刘耀文的脑门。
刘耀文伸手到额头，都没去揉，而是抓住了他的食指包在手心，“你比我聪明嘛。”
“再聪明不也喜欢了个傻子。”
“霖霖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傻，子。”
“不对，你说你喜欢我。”
“对，喜欢你。”